靖寒

【快警双红】iF

合志流产了，发出来。

我流双红，有一定程度的OOC

“Red——！”

夜野魁利只听到同伴在喊他的名字，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被莫名其妙的攻击击中了。

他被一阵强光包裹，等到能睁开眼睛看清周围的景色时，僵格拉，傀儡兵，快盗同伴，巡逻连者，统统不见了。

他穿着高中时期的篮球背心和短裤，踩着篮球鞋，站在体育馆里。手里的VS变身器不知不觉也被换成了篮球。

夜野魁利发愣的时候，旁边有人拍他的肩膀。

“嘿，魁利君。发什么呆呢！”

“圭酱？我们怎么在这里…僵格拉呢？”

魁利看向圭一郎。他穿着自己高中时期的篮球队服，十分的违和。

“你在说什么梦话？……你昨晚是不是通宵打游戏所以脑子糊涂了？！今天可是全国大赛的预选赛啊！”

圭一郎本来有些担忧的表情突然变得板正严肃，他扳着魁利的肩膀仔细查看魁利的状态，没有熬夜的黑眼圈，也没有受伤。

“预选赛？”

“今天是最后一场了！打起精神来啊！”

记忆突然翻涌起来。全国大赛前的最后一场预选赛，是他失利落选的一场比赛，因为他最后的三分球落空，他们的队伍止步预选赛。比赛后他因为和哥哥闹别扭，在小巷子里推开了哥哥。然后…

这是那场预选赛吗？

魁利看看自己身上的队服号码，与当时一模一样。又看了看对手的队服，也和当初一样。他又回头，观众席上，夜野胜利正咧着嘴朝他挥手，要他加油，赢了就带他去吃他最爱的那家汉堡排。

仿佛是真的回到了过去。

可是为什么圭酱也会在这里？还穿着和他一样的队服？这也是僵格拉的犯罪技能吗？

“喂，魁利君，你真的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吗？”

看到魁利一直僵硬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圭一郎止不住担心。他伸手去探魁利的额头，感觉对方并没有发烧。又觉得手探出来的温度可能不太准确，便勾住魁利的脖子，让自己的额头抵住对方的。

“哇！圭酱！”

魁利被圭一郎突然凑过来的行为吓了一跳，直向后趔趄了几步，被圭一郎拉了一把才勉强稳住。

“应该是没有生病阿…你还好吗？”

“我当然没事！”

“那就好好比赛吧。最后一场了，不留遗憾的冲吧！”

圭一郎用拳头轻轻捶了一下魁利的肩膀，便朝着篮球场中间跑去和队友们汇合了。

魁利看了看手中的篮球，暂时放下了疑惑。

不管这是不是真的，他都太想打好这场比赛了。如果他能不留遗憾地打完这场比赛，那是不是哥哥就不会遭遇那样的悲剧，是不是他的命运也会不同。他看着圭一郎在场中给大家加油鼓励的背影……

这次，就稍微借助一下警察的力量吧。

 

比赛的轨迹和记忆中一样，比分很胶着，前半程对手一直在后方死死咬住比分，很难拉开分差。到了比赛后段，还隐隐压他们一头。比分总是落后一球。

要按耐住自己焦躁的情绪，不然历史还会重演…

魁利咬着牙，他被对方两个防守队员死死地盯着，密不透风的人墙几乎隔断了他和队友的全部联系。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魁利手上的篮球变得烫手起来。要投吗？三分到手的话，就赢了！可是…对方似乎也看出了他的意图，投球的线路被封得很死。

这时，他看到在人墙后面，还在积极破防的圭一郎。他的身影和记忆中对战僵格拉时的样子重叠起来，虽然对上一米八三的后卫身高不占优势，却依然在顽强地寻找突围的可能性。

不管了，就算是这样会输掉比赛也不后悔！

魁利扭身，借着身体形成的视觉盲区，成功骗过对方防守队员，把球转手传给了圭一郎。

圭一郎也没有辜负这个传球，一个漂亮的过人绕过了对方后卫，教科书一样标准的三步上篮把比分定格在87:86。

哨声响起，比赛结束。

赢了——！

所有队员都凑过来，替补队员，球队经理，还有教练，所有人凑到一起庆贺欢呼。他们把投中关键分的圭一郎抛起来，一次，又一次。

而魁利只是在原地失神地看着记分板，庆贺的声音变得遥远而飘渺。一切都那样的不真实。他回头，看到夜野胜利在看台上朝他挥手，笑容鲜活而灿烂。

如果这是僵格拉赋予他的梦境，那能不能让他在这梦里稍微停留一会儿？

 

颁奖仪式结束后，圭一郎终于得空能跑过来和魁利单独说话。他勾住魁利的脖子，狠狠地在魁利的头发上揉了两把，把本来就自来卷的蓬松头发揉得像个胡乱搭建的鸟窝。

“真没想到你最后会传球给我！”

圭一郎压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是啊，我也没想到。”

最后竟然真的全压在他身上了。就和对战迪斯托拉的时候一样。他莫名地相信对方会和他记忆中一样，一直拼到最后一秒也绝不放弃。

他想起看台上为他骄傲的哥哥，想到围成圆阵的队友，想到这场好不容易赢下来的比赛，想到赢下了这场比赛，哥哥就不会因为自己而遇险…想到这一切可能的美好的未来会变为现实…眼泪就忍不住从眼眶里溢出来。

“…只是抢了你最后一个球的风头，不至于难过成这样吧？”

圭一郎看到魁利的眼泪突然手足无措起来。和在桥面上游刃有余地安慰他的巡警先生完全不一样，眼前的圭一郎正手忙脚乱的想要翻出一条干净毛巾给他擦眼泪。着急忙乱的样子反倒把还在感慨的魁利逗笑了。

魁利不去管还在东翻西找的圭一郎，飞快地跑起来，像是只即将起飞的雏鹰。他听见圭一郎在他身后喊着他的名字，声音里还有点青春期特有的沙哑，和耳边呼啸的风声交杂在一起，构筑成令人愉快的乐章，让他整个人都飞扬起来。

“后跑到十字路口的人要请客吃冰棒！”

“啊？！你抢跑！喂！等等！”

 

那之后过去了月余。

魁利已经逐渐接受了这里的生活。

这里似乎没有僵格拉袭击人类或者是快盗出现的新闻报道，只有一些似是而非的都市传说。曾经快盗三人组的据点不是一间餐厅，而是一间饰品店。店铺的主人也不是小暮先生。透真和初美花当然也不在这里。

这里看起来异常的和平，以至于魁利对如何回去毫无头绪。

在这里，圭一郎不再是GSPO的巡警，他们也不是彼此身份对立的另一面，而是一个班的同学，是住在隔壁的邻居，是队伍里最默契的搭档。

不过圭一郎的梦想依然是成为警察，为了能考上警校，他在这次全国大赛的征途结束后就退掉了社团，准备专心备考。魁利对篮球没什么执着，也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去寻找回去的线索，就和圭一郎一起提交了退社申请。

“你不想继续打球了吗？我是有成为警察的梦想不得不放弃篮球，可是魁利不是很喜欢篮球的吗？你技术那么好，说不定还能拿到大学的推荐名额，这样放弃真的好吗？”

在退社这件事情上，圭一郎和夜野胜利的意见出奇的一致。不过在魁利的坚持下，他还是和圭一郎一起交了退社申请。

他喜欢打篮球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崇拜哥哥，不是对篮球本身有什么执念。而且，现在不一样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寻找回去的线索。

这个和平的世界终究不属于他，梦总有要清醒的一天。

他看了看圭一郎，对方还在念叨着他的进路，颇为关切的样子。与他记忆中的圭一郎一样，正经到有些古板，会为了别人的一点小事操心不已。

“可是圭酱不在了我好寂寞呀~”

魁利挂上自己人畜无害的招牌笑容，尽量把促狭的坏心思和自己的真实意图藏起来。

本来还在担心他没有合适的出路的圭一郎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整个人都呆住了。然后从脖颈开始，一片红晕开始向脸颊蔓延开，像是秋风染过的枫林。

“你、你说什、什么呢？魁、魁利君！”

也许是因为很少有人和一本正经的圭一郎开这样的玩笑，圭一郎的应对显得生涩而笨拙。虽然在魁利的记忆里，圭一郎也不是那种善于交际的圆滑性格，但是作为成年人，他也很少会在还是未成年的魁利面前，露出这种单纯到有些笨拙的表情。

这让魁利想起自己第一次叫圭一郎“圭酱”时，对方的反应和现在如出一辙的可爱，便忍不住笑起来。

他笑得太过开心，以至于看呆了圭一郎。

“魁利君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圭一郎无意识地把心里的话说出口。而他的话却让魁利突然警觉起来。

“嗯？我变了吗？”

“也不能说是变了……就是有种魁利君已经是大人了的感觉。”圭一郎认真地思考起来，“不如说预选赛结束之后就有这样的感觉了。”

圭一郎止住脚步，真诚地看向魁利。

“如果魁利君是因为有什么烦恼的事情的话，我很希望你能告诉我。”

清澈的眼神让魁利几乎是下意识地躲闪。这个人虽然迟钝，但是在某些时候却又意外的敏锐。他这个“外乡人”原来在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被看破了。

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承认。他还有未竟的愿望。

“圭酱你也想太多了！我现在最大的烦恼就是明天早上的小测我再不能及格，暑假就有可能要泡汤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上课的时候总是睡觉！”

说到成绩，圭一郎又恢复了之前念叨他时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魁利松了口气，这次应该是糊弄过去了吧。

 

回去的线索虽然难寻，但是在魁利夜以继日的调查下，还是有了点眉目。

这个世界并不是他的梦境，也不是僵格拉创造出来的幻境，而是类似于平行世界一样真实存在的世界。

回去的方法也不是没有。只要他能找到这个世界的那个对应的收藏品，用VS变身器启动收藏品的力量，就可以回去了。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VS变身器和收藏品。

想到打听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小暮先生的消息，魁利就忍不住叹气。

“题目这么难吗？我看看。”

圭一郎的声音把魁利从思绪中拉回。

他愣了一下，对方已经把他的作业本抽走拿到自己面前仔细研究了起来。家庭餐厅里暖色的灯光打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这个题目是今天新讲的，确实有点难。不过这里可以从参数c入手……”

圭一郎讲天书一般的声音从魁利左边耳朵进来，没经过脑子就从右边耳朵溜出去了。虽然没听进去内容，但是魁利莫名觉得圭一郎的声音很好听。

仔细看的话，圭一郎生的也很好看。

藏在齐刘海下面刚毅的眉，微微上扬的眼角，精致的鼻尖，略有些凉薄的唇，分明的下颌线。点睛之笔是唇边那一颗黑痣，像是山水画上不经意飞过留白的一只飞鸟，让整幅画面都生动鲜活起来。

“圭酱，上次B班的那个女生和你表白了对吧？”

还在认真讲题的圭一郎没想到魁利会突然这样问，一时顿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答应她了吗？”魁利追问，语气里有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急迫。

“啊……说实话我还没想好怎么拒绝她…”

“诶？你要拒绝她吗？难得有女孩子和你告白？！”魁利挑眉，故作夸张地拔高了语气，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无论是在哪个世界，他都不想……

“你不要这么大声啊！”

圭一郎急忙伸手去捂魁利的嘴，却被魁利灵巧地躲开。

“为什么要拒绝她？难不成圭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

圭一郎突然地沉默让魁利本来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像是在领地里发现其他同类气味的狮子，心中警铃大作。而圭一郎持续的沉默无疑让魁利越来越紧张。

“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

“……是。”

“是哪个人啊？不会是C班的那个……”

魁利笑眯眯地追问，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不是不是！”

圭一郎慌忙否认，一副想要解释什么却急得说不出话的样子。他咬着本来就薄的嘴唇，嘴巴抿成一道狭缝。最终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精致漂亮的红色礼物盒。

马上就是情人节了，这个时节，这样的包装，里面的东西和它代表的心意似乎是一目了然。

“本来是打算下个星期情人节再给你的，但是……比起被你误会，我想还是这样说比较明白。”他双手把盒子推到魁利面前，低头几乎把脸完全埋在双臂中间，只露出一干白净的脖颈和红透了的耳尖，像一个虔诚的信徒。

“我喜欢你，魁利君。”

这下换成魁利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面对圭一郎突如其来的告白，说不高兴肯定是骗人的。可是他不会永远停留在这个世界，他在原来的世界还有没实现的愿望。还有透真和初美花，他们一定还在担心着自己……

“果然是不行吗？”圭一郎没有起身，保持着低头的动作，只不过把头埋得更深了一些，“那能不能，能不能当做这件事从没发生过……”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推着盒子的手紧握成拳，把盒子都抓得变了形。

魁利的心拧得和圭一郎手里的礼物盒一样皱巴巴的。

他当然喜欢圭一郎，无论是哪个世界的圭一郎都一样让他心动。现在对方把爱意捧在手上送到自己面前，他真的能忍住不要吗？

他看着圭一郎脸上挂着的笑容，勉强僵硬得好像要碎掉的面具。

眼看着圭一郎的手一点点退回，魁利终于还是抢在最后啪的一下按住了皱巴巴的礼物盒子和圭一郎的手。

“哪有人把本命巧克力收回去的。”

“诶？可是……”

“我又没说我不要……”魁利别过头，不去看圭一郎惊讶的表情和泛红的眼眶，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晚上回去的路上，魁利握住了圭一郎悄悄伸过来的手。他们的手藏在彼此宽大的袖口里，像是藏着世界上最最珍贵的秘宝。

 

两个人的恋情虽然偶尔磕磕绊绊，但是大体上还是甜蜜的。虽然魁利依然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寻找鲁邦收藏品，但是明显没有以往那么积极了。

他看着空中高悬的月亮发呆。他想自己确实是应该快一些找到鲁邦收藏品，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去完成他还没实现的愿望。

但是……

是不是也可以不要那么快？

魁利苦笑，手中刚刚偷来的收藏品仿佛有些烫手又有些过于沉重。他小心地把收藏品放在书架最高层装杂物的纸箱里，选择当一只鸵鸟，逃避现实。反正VS变身器还没找到，他还有最后一个留在这个世界的理由。

 

一年后，他们顺利毕业。

圭一郎如愿以偿考入警校，成为预备警察。而魁利决定成为一名侦探。

万幸圭一郎和夜野胜利对此都表示支持。夜野胜利甚至大手一挥帮魁利租了一间小小的工作室作为办公地点。

而偷来鲁邦收藏品被魁利束之高阁，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最坏的消息还是出现了——新闻上报道了第一例怪兽袭击人类的事件。

很快，他接到了圭一郎的电话——圭一郎因为在警校表现优秀，入选了国际警察日本分部新成立的特别搜查科。

GSPO！

一系列的消息让魁利有些招架不住。他在自己的小办公室来回踱步，脑中思绪万千，却对该干什么毫无头绪。

这一年间他荒废了太多，小暮先生还没有找到，自然也没有VS变身器的消息。没有VS变身器和载具，单凭圭一郎他们，拿什么和僵格拉抗衡呢？

他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圭一郎的场景。

那时的他目空一切，对于突然出现在现场的警察毫不在意。可是现在想起来全是后怕。GSPO根本没有可以和僵格拉对抗的武器，圭一郎他们只能用肉身对抗僵格拉，一不小心是会没命的！虽然在原来的世界他们平安无事的拿到VS变身器，但是谁能保证这个世界的圭一郎也能平安无事地熬到那个时候呢？在原本的世界，他们不就有一位同事因公殉职了吗！

而且圭一郎那个热血笨蛋就算知道这有多危险，也会毫不犹豫地加入的！

该死！

他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找到小暮先生和VS变身器呢！如果他有VS变身器，就算不能劝阻圭一郎加入GSPO，至少能在暗处保护他！

最终，他停下脚步，还是决定找圭一郎谈谈，最好是能把那个一根筋的笨蛋从GSPO里面拉出来。

 

“这不可能！”

与预想中的一样，圭一郎一反常态地态度强硬。无论魁利如何软磨硬泡，都没办法让圭一郎松口。

“可是这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想要做警察我当然支持，但是去对抗僵格拉真的不可以！”

“僵格拉…魁利你为什么会知道怪兽的名称？GSPO应该还没有公开情报啊……”

“我没办法跟你解释！但是你真的不可以去！这太危险了！你们现在根本没办法对抗僵格拉！”

“就是为了歼灭一般手段下无法打倒的怪物，才需要通过严酷训练的战力部队啊！如果我都不挺身而出，还有谁去保护无辜的一般市民呢！”

“一般市民如何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在乎的只有我身边的人！”

“魁利，你知道成为警察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这次的机会对我而言很重要，我不会因为可能的危险就放弃梦想！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依你，但是唯独这个不行！”

圭一郎梗着脖子，自他们恋爱起，第一次如此坚定的站在魁利的对立面。

“难道GSPO就非你不可吗？想成为警察就非要加入GSPO吗？”

“魁利…你为什么就这么反对我加入GSPO呢？”

圭一郎实在是不能理解，他马上就能实现梦想了，身为恋人，身为朋友，不是应该首先为他感到高兴吗？为什么会这么反对呢？

“是啊！我就是反对！你为什么不能听我的呢！”

“对不起…”

魁利看着眼前像高山一样无法撼动的圭一郎。虽然早有预料圭一郎不会轻易让步，但是他固执的模样还是让魁利感到一丝丝挫败。他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在一番挣扎之后问出了他今天最不想问的问题。

“…如果加入GSPO和我你只能选一个呢？”

“魁利，这我根本没办法选择！”

“如果我非要你选一个呢？”

话已经抛出去了，没有收回来的可能。魁利只能仔细的看着圭一郎的表情，希望在对方脸上观察出哪怕一丝丝的动摇和犹豫。

而圭一郎长久的沉默已经代表了他的答案。

魁利失望透了，不是对这个答案，而是对无理取闹的自己。他觉得自己真是差劲透了，他怎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他不是早就知道朝加圭一郎是什么样的人吗？

早在之前的世界，他喜欢的不就是这样一往无前，将他人的微小幸福看得重于自己生命的热血警察吗？

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呢？

他早就知道答案的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还是会期望，在这个世界里，这个喜欢自己的圭一郎，会愿意为了自己背弃他的理想和抱负呢？

“你走吧。”

魁利失望地抱住自己的头，颓败地坐到椅子上。

“魁利…”

“去做你的国际警察吧！走啊！”

圭一郎想伸手摸摸眼前看起来有些落魄的魁利，但是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垂了下去。

 

晚上夜野胜利加班回来，发现魁利灯也没开，就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发呆，吓了一跳。

“怎么也不开灯？”

“没事。”

“怎么了？和圭一郎吵架了？”

夜野胜利开了灯，放下公文包和外套，自己开了瓶啤酒，在魁利的对面坐下。

“没有。”

魁利梗着脖子不承认。他们确实不是吵架，是他单方面宣泄。

“哎…”夜野胜利叹口气，自家小孩什么性格自己再了解不过了。这个反应肯定是和圭一郎闹别扭了，“能和我说说吗？”

“说了没事！”

魁利起身，直奔玄关穿上鞋子准备出门。

“魁利，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吗？”

夜野胜利啤酒正喝到一半，就见魁利急急忙忙就要出门。他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了。他急忙起身抓住魁利的手腕。

“我有非做不可的事情！”

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要尽快找到小暮先生拿到VS变身器才行。他甩开夜野胜利的手，直接出了门。

 

那之后的几天，魁利都没有回家，一直在仔细搜查他过往可能遗漏的线索。圭一郎给他打过电话，但是他没有接。夜野胜利也打电话来问过他的情况，被他敷衍过去了。

直到看到那则新闻——僵格拉大范围冰冻人类的新闻。

魁利愣住了，他第一反应是给夜野胜利打电话。

无数通电话全部转接到语音信箱了。

不愿意接受现实的魁利当即去夜野胜利工作的地方去寻找，可夜野胜利的同事也说有3、4天没有见到夜野胜利了。大家也很担心。

不死心的魁利又回家去找，可是夜野胜利那天晚上没喝完的啤酒还摆在桌上，家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最后，他在官方公布的遇害者名单上密密麻麻的名字矩阵里面找到了夜野胜利的字样。

魁利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瘫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

自从他来到这里，打赢了那场篮球比赛，他以为他可以改变一切。他以为只要他赢下那场比赛，只要他不和夜野胜利发生冲突，夜野胜利就不会被扎米高袭击。他也不必和圭一郎站在立场相对的两面，甚至无需隐藏身份，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圭一郎在一起。

可是在他以为所有的美梦都能够成真的时候，现实又对他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他没能阻止圭一郎加入GSPO，也没能阻止夜野胜利被扎米高袭击。

他以为自己改变了一切，其实命运还是按照预定的轨迹运行着，一丝一毫都不曾偏离。

这时，映入眼帘的VS变身器、载具和满面笑容的小暮先生，对魁利来说更像是命运对他的嘲讽。

他早该在拿到鲁邦收藏品的时候就不顾一切地回去的。

为什么要让他在以为守住了一切之后重新剥夺呢？

如果他不曾体会过这一切该有多好…如果他在拿到鲁邦收藏品的时候就选择回去该有多好…

 

他翻出那个被他束之高阁的鲁邦收藏品。

 

一阵强光闪过——

 

“Red！你没事吧！”

鲁邦黄关心的声音让魁利回过神。他环视四周，他还维持着鲁邦红的变身，对面的僵格拉还是那个把他卷入另一个世界的元凶。他看向十步开外还在和干扰兵缠斗，完全顾不上他的巡逻一号，无奈地苦笑。

“我没事。”魁利重新举起VS变身器，声音冷厉，“在此预告，你的宝物，我收下了！”

-End-